“我有一个请求，可是您别误会。”卡尔快速走向了波隆德先生，为了更接近他，他把手放在扶手椅的扶手上。“究竟是什么请求？”波隆德先生眼神坦诚、毫无保留地看着卡尔，“我当然会答应。”他伸出手臂，搂住了卡尔，并把他拉到自己的双腿间。卡尔虽然同意这种做法，却感觉这样的做法好像太过彰显波隆德先生成年人的身份了。这样一来，他要说出请求自然变得更加困难。
“您觉得我们这儿怎么样？”波隆德问道，“您不觉得一个人离开城市来到乡下以后，某种程度上就被解放了吗？总而言之——”他瞥了格林先生一眼，那目光绝对不会被误解，虽然卡尔稍稍遮掩住了一点，“总而言之，我每个晚上都有这种感觉。”
卡尔心想：“他说得好像对这所大房子、无穷无尽的走廊、小礼拜堂、空荡荡的房间及无处不在的黑暗一无所知。”
“那么，您的请求是？”波隆德问，并友好地摇了摇正沉默站着的卡尔。
“我请求，”卡尔说，不管他有多努力地压低了声音，可还是无法避免让旁边坐着的格林听到了他所有的话，而卡尔实在不想让格林先生听见这个请求，因为它有可能被视为对波隆德的侮辱，卡尔简直宁愿沉默，“我请求，请您现在就让我回家吧，就在这深夜里让我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