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怎么样?”孟鸣柳突然低低地笑了,“拉拢你么?你会站到本官这边来么?”
当然不会。时宜心道。
“大人可以试试。”时宜微笑。
孟鸣柳略弯了腰,俯下身和时宜几乎平视。
时宜皱起眉,凝神看他。
这样近距离的审视,的确能看到一些平日里没法捕捉的东西。
时宜好像是一下能理解,为什么周景懿会上他的当了。
孟首辅深邃狭长的眸子许是因为连日劳累,竟布上了些血丝,眸里翻涌的情绪……
缱绻,柔软。
一点点不知是旁边摇曳的烛光,还是锋芒,在里面燃着跳着。
而眼底……望不到深处。
时宜稳住心神,阻止自己一直陷在他眼里想向内探究的念头。
孟鸣柳就在这时笑了,那一点浮动的缱绻立刻消散在他眼底,他声线放的很沉,似低喃似喟叹,“你不会的,时宜。”
“时宜”两个字被他咀嚼在嘴里,听的时宜下意识不自觉颤一下。
“孟大人若要杀我,何必非如此周章,”时宜试探,“您也不想杀我,不是吗?”
仿佛朔风拂过,他脸上的笑意未减,神色却冷了下来,眸眼幽深晦暗,“你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