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令畅通,才能使变法举措在实践中收到实效,而取得的实效能成为推进变法的新动力。由于“枝强干弱”,政令不行,使变法举措成为一句空话,怎么能够增强全社会的维新信心?对此,康有为、梁启超深有感触: “自四月以来,明诏累下,举行新政,责成督抚,而除湖南巡抚陈宝箴外,寡有能奉行诏书者。……上虽盛怒,数四严责,终不能去一人或惩一人者,以督抚皆西后所用,皇上无用舍之权,故督抚皆藐视之,而不奉维新之令也。”⑷“上扼于西后,下扼于顽臣,变法之难如此。”⑸
第三,是康党“言高、手低”的错位。戊戌变法前后,以康有为为代表的维新派,被人们称作康党。应该说,康党在办学堂、开学会、编报刊、向朝廷建言等方面,作了许多工作,产生了一定的启蒙作用。
但是,康有为等人并不满足于历史赋予自己的“吹鼓手”地位,而是削尖脑袋往朝廷里钻,希望“乘直升飞机”把握实权。无论是开制度局,还是开懋勤殿,醉翁之意都是踢开老臣,取而代之。这些小把戏被老奸巨猾的慈禧一眼洞穿,帝、后矛盾骤然紧张,光绪帝自感皇位岌岌可危,变法夭折前一个星期,也就是七月三十日,他给军机章京杨锐下了一道密折,坦言:“……朕位且不能保,何况其他?今朕问汝:可有何良策,俾旧法可以全变,将老谬昏庸之大臣尽行罢黜,而登进通达英勇之人令其议政,使中国转危为安,化弱为强,而又不致有拂圣意。”光绪希望杨锐等人拿出一个既坚持变法、又不拂慈禧太后“圣意”的稳妥方案。可是,康有为等人一意孤行,且自不量力,偏离变法是为了完善、巩固现政权的初衷,头脑发热,手无兵权却推行“围园、锢后、杀禄”的军事政变计划,铤而走险,一举将变法推向了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