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她朝仪狄深深一拜:“民女无礼,郡主明鉴。”
仪狄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姑娘如何见得这是我皇姊之作?”
徐漱溟胸口起伏不平,上下一视这女子麻衣布鞋,蓬头垢面,便像是漏气般嗤笑道:“你这野丫头懂几分书画?真是张口就来,你说,你说,我看你说上几分!我看你怎么收场!”
女子略略一笑,曹贤孟却这时惊道:“…这……”
众人顺着曹贤孟的声音一看,只见方才一幅完完好好的话,此时已像是浓妆女子哭化了脸,一塌糊涂。
女子笑道:“不错,这画还未来得及烘上松浆,所以沾不了水。请诸位细思,若当真是诸位所说的凤岐山人、香雅居士,又或云雷婆头峰寿者、钟良太傅,这些名家最怕的便是将来传阅之时毁于水火,所以又有‘一点松浆抵万金’之说。只有闺中之画,主人家最害怕传于人手,画完便自毁了,又何须松浆。”
海晏蓝性虽含蓄,此时也忍不住击掌叫好:“姑娘巧思,胜过须眉。”
女子把手一举道:“这些话都是我家公子所言,我一字没更改的。”
沉默一时后,众人虽都觉有理,但都还不服输于一个女流之辈,曹念齐道:“你这未免太武断!就是我画的,我也不晓得烘什么松浆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