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点,于佳佳敲响了丁岩的门。依然穿红衣,她眉目浓丽,适合艳色,压得住。丁岩抽光了大半包烟,加上来不及清理的,烟灰缸里的烟头比他的牙齿还多。桌上有一杯泡得酽酽的苦丁茶,这个人,是存心不想睡觉了吗?于佳佳气不过,想夺他的烟,他抬起眼,制止了她:“我不是很习惯别人自来熟。”
于佳佳脸上挂不住了,哼道:“如果你把一个怀了你的孩子的女人称为跟你不熟,我也无话可说。”
没料到丁岩竟笑了:“坐。”
于佳佳不知其用意,坐了下来。她吃不准丁岩找她来的原因,这些天以来,她和他彼此僵持,就看谁更沉得住气,咦,是他先认输了吗?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先发制人:“你若是打算给我一笔钱打发我,那就不要提了。这个孩子我是要定了,再说了……”她挑衅地看着他,“一个学得起钢琴的人,家境总不太坏,不缺钱花。”
丁岩仍笑嘻嘻看着她,不说话。于佳佳被他看得发毛,虚张声势地一拍桌子:“你有话只管说,别耽误我的时间!”
丁岩掐灭了手中的烟,转着椅子直面于佳佳,慢悠悠地说:“女孩子家家的,别拿子虚乌有的孩子说事行吗?”
于佳佳气得站起来:“你不想认他没关系,我压根就没指望过,但你说‘子虚乌有’这就太含血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