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鸟巢的地方鸟粪一类的脏物到处都是，所以佛塔上安铃，是用来惊吓鸟鹊的，怎么能拿车子、骆驼相比呢?”营丘士说：“老鹰和鹞子的尾巴上，也安着小铃铛，哪有鸟鹊敢在老鹰、鹞子尾巴上做窝的?”艾子大笑说：“怪哉，您这么不开窍啊!那老鹰、鹞子追击猎物，有时飞进树林里，系在它们脚上的绊脚的丝线，偶然间被树枝绾挂上了，那么它们挣扎振动翅膀的时候，铃响起来的声音，可以指引猎人找到老鹰、鹞子被绊住的地方，把它们取回去，哪是防止鸟鹊在猎鹰猎鹞的尾巴上做窝呢?”营丘士说：“我曾见挽郎拿着铃铎唱歌，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现在总算知道是怕被树枝绾住而便于寻找啊。不过还不知道缠住挽郎的脚的，是用的皮带呢，还是用线呢?”艾子禁不住怒从心起，回答说：“挽郎是为死人引路的，因为那死鬼生前太爱抬竹杠，所以摇铃铎让他的尸体快活一点啊!”
18非凡人论
魏王曹操以杜袭为留府长史，驻守关中，关中营帅许攸，统帅部队不肯归附曹操，还散布轻视曹操的言语。曹操大怒，要放下蜀汉先攻打许攸。大臣们有很多人劝谏曹操，认为“应该招抚许攸，一起讨伐强敌”，曹操将宝刀横放在双膝上，沉下脸不听。杜袭进来想劝谏，曹操抢先堵口说：“我主意已定，你不必再多话!”杜袭说：“假若殿下的主意正确的话，我将会帮助殿下完成这件事；假若殿下的主意不对的话，即使决定了，也应当改过来。殿下堵住我的口想叫我不讲话，对您的下属怎么这样不开明呀?”曹操说：“许攸轻视我，怎么能放掉他?”杜袭说：“殿下认为许攸是什么样的人呢?”曹操说：“平凡的人。”杜袭说：“只有贤人能了解贤人，圣人能了解圣人，许攸那样的凡夫俗子怎么能了解殿下您这样的非凡人物呢?当前豺狼占着要道阻挡殿下成大事，可是殿下却只管先收拾不碍大事的狐狸，别人将会说殿下避开强大的对手而欺负弱小的仇人，打赢了不算勇敢，退下来也不算仁爱。我听说，千钧的强弓，不为鼷鼠而踩动机关；重达万石的钟，不会因为一根草的撞击而发出声音。如今小小的一个许攸，哪值得殿下大动神威呢!”曹操说：“好!”于是优厚地抚慰了许攸，许攸果然立即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