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人多了,花童也出来。
严格的脸红得厉害,宾达也不知道自己买下这花会不会显得唐突。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个想:如果他根本不想送我花,却碍于面子买了送我,那样多难堪啊;一个想:如果她根本不想收我送的花,却不好意思拒绝而接了下来,那多尴尬?
本来好好的气氛忽然就怪了起来。
“我们,不是那个……”严格嗫嚅地说。
“先生给小姐买枝花吧。”小孩子世故地重复着。
宾达的手放在口袋上了,严格却抢先一步将手里的纸币递到孩子手里:“我自己买给自己,这钱够不够?”
孩子走了,严格拿着那支孤零零的玫瑰怔怔地站着。花在玻璃纸袋子里委曲地蜷着,花边有些发黑。好久没收过玫瑰了,今天居然自己送了自己一朵。
“怎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宾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马上恢复平时的样子:“开这个玩笑干吗?”
一个听着walkman的年轻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耳机的音乐飘在空中,像一个抓不住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