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北看到我,立即丢了周纪周的手跑到我身边来,“姐姐,我嗷嗷想你。”
越北这句江南腔调的北京话,让我笑出声音来。越北还是那个小潮男,苍蓝色的衬衫配破洞牛仔裤,一个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绅士极了。这个从我身边抢走越南的小孩,对我异常亲密,而我竟然不忍心拒绝他。跟仇人的儿子亲密——生活真是狠不下心才这样乱七八糟啊。
吃的是“各种蘑菇泡澡”的菌类汤锅。越北用叉子戳着那些小蘑菇缠着服务员问它们的名字,我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周纪周和越南。肚子里有一堆得的问题没有答案。
越南为什么在北京?
他和周纪周看起来关系不错,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的亲近,有点不正常。
今天这顿莫名其妙的午饭是怎么回事?
可是直到吃完饭,我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我带着越北来北京住段时间”、“我和他在杭州见过,互留了电话”是他们俩对我的全部回答。
倒是越北告诉我周纪周带他去了长城、故宫、还看了鸟窝(……),做了十分合格的导游先生。
饭后,越南背着越北留了一个背影给我,而周纪周斜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空气里浮动着一些夏日闷骚的微尘,连皮肤都觉得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