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沉默良久,缓缓道:“祖将军忠心爱国,本相定当支持。只是如今必须先安内方可兴兵,否则两乱俱起,恐难兼顾。北伐之事实宜从长计议,不可躁进。”
祖逖冷笑道:“恐怕安内也不易!”
王导也来气了:“你以为凭你匹夫之勇就能北伐?”
祖逖霍然站起,大笑如雷雨:“吾有万人敌,何惧胡虏小丑!”竟不再理王导,大踏步出门而去。
肩头剑缨飘散,鲜红如血。
王导心情十分复杂,望着祖逖奋然远去的背影沉思无语。
王荟不敢开口相劝。
祖逖负气要回京口,想了想不可意气用事,于是又去见桓彝,刚到门口又折回,心中鄙夷其为人,乃见王敦。
谁知王敦轻他是布衣,戏谑道:“你我各出雄兵三十万,共同麾师北上,可乎?”
祖逖盛怒,弹剑而去。
望去只见大街上人潮汹涌,放眼神州,雾气沉沉。
祖逖叹息,不知刘琨在北方进展又如何?浓眉紧锁,饮酒上楼。
“客官您要点什么?”店小二殷勤上前招呼,心中暗惊:好一条壮汉!必是草莽英雄。
祖逖轻轻坐下,把剑横放在膝上:“酒来……”
“您还要点什么?”
“酒来!”
店小二不敢再问,匆匆拿酒去。
酒拿上来了,祖逖见是小壶,不由得勃然大怒,抓起来就一摔“咣啷!”酒流满地。
楼上酒客都吃惊不小,一齐扭头注视,只见那人剑眉紧挽,厉声大叫:“你欺我不能杀敌么?快拿大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