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想着自己的荒唐事和情场失意,眼睛认记这地方,以便记住不忘。他这时才想起,侯爵没把街名告诉车夫;侯爵是雇街车来的,实属破天荒。
于连一个人默想了许久。这间小客厅裱糊红丝绒,加有宽金线;靠墙的小几上,供着一个很大的象牙十字架;壁炉架上放有一本默思得的《教皇论》,书口烫金发亮,装帧十分精美。于连打开书来看,以免偷听之嫌。隔壁房间的说话声音有时很响。临了,门开处,有人来喊他。
“诸位,请注意,”主席说,“从此刻起,我们就像在某某大公面前讲话一样。”他指着于连说,“这位年轻的教士先生,会忠诚于我们神圣的事业。凭他惊人的记性,我们的发言,即使是枝枝节节,他都能轻而易举复述出来。”
“现在请先生发言。”他指着那位穿三四件背心的仁厚长者说。于连觉得还是管他叫“背心先生”比较方便。他拿出纸来,振笔疾书。
(作者本想在这儿用省略号,点上一页虚点,但出版家认为“太不雅观。像这样一部浮华的作品,版面有失大雅,就是自取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