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颜自问不是一个好的演员,因而再伪装,神色也不免带着冷淡。
冷淡地点一点头,又冷淡地问道:“王大人忙碌了一夜,怎么……”
“不敢睡呀,”不等她问完,王达便收敛好神色,自然地接过了话头,“周忠才好歹也是个司仓史,不明不白的没了后,还没查出个一二三来,石娇儿和石志又相继出事,且同样是无头无绪。现在别说是外头的百姓了,就是郡守府里,也是人人自危。今儿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开玩笑时都在说,照这个势头走下去,不知道何时就该轮上自个了。”
陈朝颜不为所动地说道:“不知道王大人可有听过那句老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王达不以为意道:“在衙门当差,一点亏心事不做,那是不可能的。”
陈朝颜嘲弄的勾一勾嘴角。
“我这么说,陈姑娘也许认为是我在开脱,但事实就是如此。官衙里不可能没有贪官污吏,百姓中也不可能没有刁民恶奴。惩戒贪官污吏可能需要思前顾后,但治理刁民恶奴却只需要心狠手辣。心狠手辣之下,难免会失了轻重。但由此造成的恶果,却只能让这些刁民恶奴自己承担。”王达平静地说道,“但你能说,官衙治理这些刁民恶奴,用些心狠手辣的手段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