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王昆仑以主人的身份欢宴来自宁沪两路的神仙的时候,沈醉等特务也忙个不停。请看沈醉的回忆:
约在我们到无锡的第五天,上海方面来的人,也分批到了,首先去的是王昆仑和他妹妹王枫等,接着有吴茂荪、孙晓村等人,常监视王的两个组员都认识这是常去辣斐坊(仗飞坊)王家的客人。另有几位都是穿着讲究西装的中年人,哪一个是共产党的重要人员?谁也弄不清楚。这时我考虑再三,不敢随便动手。虽然盛某已和无锡誉察局等都联系好了,逮捕时,会出动誉察来协助,但逮捕什么人却没有敢告诉他们。因为王家在无锡一向受到当地士绅和群众的尊敬,一旦走漏风声,就会出问题。我当时考虑得最多的是出发前,戴笠一再叮嘱我,一定要把那个共产党的重要人员抓到。否则,孙科系统的人会大吵大闹的。没有抓到共产党要员,或者那个共产党要员没有去,就不可轻举妄动。我估计即使那个共产党的重要人员去了,他身上决不会携带什么文件或足以证明他是共产党的任何东西,而我们所认识的几个,都是当时社会上的名流,万一全都抓起来,没有找到证据,那么,随便逮捕立法委员的这个贵任,我可担不起。特务处的书记长唐纵在戴笠离开南京时,他下令逮捕过几个搞反蒋活动的改组派,结果汪精卫出面大闹一顿,欺笠除立即释放了被捕的人,还将唐纵徽了职。这一教训对我来说是有很大启发的。我当时唯一的希望,是通过无锡组那个特务的亲戚,去了解这些人在大湖别里内的活动情况再进行研究。得到的消。息,除了知道他们吃饭和品尝水蜜桃外,谈话的内容却不知道。我便决定宁可挨骂不去冒险。因为太没有把握,对方又都是一些惹不起的人,万一抓起来而找不出他们与共产党往来的任何证据,怎么下台?“捉虎容易放虎难”。我便没敢去冒风险,好在他们也没有停留多久,又都走了。我便把带来的人打发回上海,自己去南京见戴笠,说没有发现有重要的共产党人去参加活动,所以不敢随便抓这些人。他也只是叫我继续注意侦察、监视王等在上海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