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二年五月,旻州江沙县法场,周原军唐渊账下大将杜杀,于法场大闹,杀伤在场数百人,不分男女老少,血流成河。”
“六月,唐渊授意手下,杀入灌县知府上官明府衙,将其一家老小尽数屠杀,最小者连知府孙子都没放过……”
越说,杨何在神情越是激昂,明明是前朝过眼云烟的史书,他却说的像是宛如昨日发生一般,声情并茂,义愤填膺,宛如一个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愤愤学子,力图要将一桩桩人间惨事叙说得绘声绘色,展现于在场所有百姓面前。
“这等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土匪,阁下居然敢设法坛于此地立法事,就算阁下不为周围百姓着想,也要为长辈在天之灵想想,就不怕他往生路上,受到下了地狱的唐贼恶鬼所扰吗?”
杨何在说完了长长一段,以一副胜券在握的姿势冷眼瞧着秦玉。
秦玉表情依旧冷静,即使周围百姓中已经纷纷响起议论之声,杨何在是当世大儒,所说之言的分量自然很容易让百姓信服。
他也猜到了杨何在会以这种论调来讥讽天王庙,在从卢照影那里了解到了天王庙的前世今生后,对于杨何在这种手法,他是一点都不意外。
等到杨何在说完后,他保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朝对方道:“杨先生说完了?”
杨何在一口气长舒而出:“说完了,这位公子若不信,尽可以翻翻史书。”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