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未在作答,而是吩咐身边婢子打开纸门,大屋内四人这才得以见到苏苏本人,王鉷、王焊兄弟二人看得眼不错珠,崔国辅都不禁有些恍惚,只有罗希奭看来毫不动容,此人生性狠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在他眼里红粉与骷髅无异。
苏苏怀抱琵琶,起身避席对崔国深施一礼,道:“久闻吴郡崔郎之诗,深得南朝乐府遗意,然其婉娈清楚,古人尤不及也,今日读之,知不虚也。”
崔国辅亦避席叉手道:“小娘子谬赞,娘子小小年纪,才思敏捷,深宜讽味,崔某佩服。”
苏苏话锋一转道:“然而崔大人交友不慎,与小人为伍,我听说罗希奭酷滥,与吉温朋比为奸,而王鉷残忍寡恩,其弟更是阴刻乐祸。崔郎以清白之身,投于泥沼,久之必为祸自身,却又是为何?”
崔国辅被苏苏这段话教训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和王鉷是近亲,和罗希奭又都是江南人士,当然也有贪恋权位,攀附李林甫的算计,因此和他们关系甚近,此刻被苏苏说破,不禁羞愧难当。
长叹一声,竟而以袖掩面,自顾起身抢步出屋去了。
罗希奭一把没拉住,转头瞪着苏苏道:“贱婢,你在南曲有些名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今日定要教训教训你这出言无状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