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在大城市里生活惯了的我其实是有些情绪的。
新学校里,我不参加集体活动,不跟老师打招呼,课间总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的位置上,看着窗外蓝白相间的高远天空发呆,我赌气对爸爸说自己会恨他一辈子,事实上仅仅只是过了一个星期,我就有些想他了。
想来,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林枫梧的,据说镇子上的陈半仙掐算说他命里缺木,于是林爸爸便帮他取了这么一个看起来的确很富有的名字。
放学后,他故意放慢脚步,等其他同学都走远以后,悄悄地迂回到我的身边。
“你叫孟琪瑶?北京来的?”
尚未变声的男孩话语里带着稚嫩的试探,白色衬衣衣摆被从葵花丛中透过的秋风吹得啪嗒作响,洗得泛白的军书包贴在屁股上,显得有些大。
我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鼻子里冒出一个“嗯”字,代表着他的话我已作答。
“听说北京很大,你有没有去过天安门,有没有向英雄纪念碑献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