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吓了一跳,又说了一遍。我只觉天旋地转,狠狠咬着唇才能保持思绪清晰,不至于昏过去。避孕七年……像是灵台被人狠狠一击,我瞬间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送走大夫没过一会儿,萧五就回来了,他头上还包着白色的绷带,我昨晚那个提灯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头上。昨晚我一直担心他的伤势,现在看见他苍白的脸,我只想:他为什么还没死?
我安静地望着他,他脸上像是带着真心实意的焦急,抬头就问:“身体怎么不舒服?孩子怎么样?”我看着他做戏,一点一点地望过去,然后扑哧笑出声来。估计我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他愣愣地望着我。我将锦被一点一点拉高,半靠在床头,一字一句地问:“我们的萧首辅在紧张什么?这个孩子,不是本来不该来吗?”
他的面色一点一点地白了。
为什么我嫁给萧陇七年都未孕?因为他不想让我怀他的孩子。这并不难,我并不曾防备过他,饭菜里,熏香里,卧榻上,甚至是胭脂、口脂,他有太多的办法可以让我不孕。
为什么我在几个月前却能怀上?因为我皇兄将死,蓟儿年幼,我是大康的长公主,我的孩子身体里流的是大康皇室的血,也就是说,他的孩子身体里也会流着大康皇室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