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大战以来,尤其在美国德国,经济世界显得如一个神话似的,云端里的世界,全给几个妖魔统治着。自然的反应因企业集中而消灭了。获利的欲念胜过了职业上的荣誉观念。有些地方,国家试着保护生产;有些地方,试着限制生产;投机家因愚昧之故,竭力把经济危机延宕着不让它爆发,不知这更增强了爆发时的猛烈之势。本能,在从前是颇有力量的,此刻亦失掉功用。假如你把一群海狸迁居到图书馆里去,它们只能把书籍来筑堤,这种堤是毫无用处的。同样,俭约的人拚命积聚钱财,而纸钞却在他手中渐渐解体,化为乌有。社会尽管牵伸着做出若干动作,表示它还有“垂死之生”,但在受害最烈的地方,麻痹的症候已蔓延到巨灵的全部关节中去。
若果大企业的主持者能够谨慎将事,能够保持规律,则自然反应的缺乏亦不致如是牵动大局。人们可以假定一种由自然的经济领袖统治的经济。领袖中明智之辈即曾探求过此种经济的法则。但其余大多数人,赋有封建思想,宁愿战斗,不爱安全。即以美囯而论,垣街的主人翁听让大众投入一九三〇年的金价高潮中去,既不制止,亦不警告。他们却在谣言之上加上谣言。他们漫无限制的贷款给外国,毫不研究归还的可能性。他们使购买国结合起来,使自己的放款无法收回,把买主变成了竞争者。他们甚至不曾清查克莱葛(Kreuger)的帐目。罗斯福总统的一个顾问,曾谓美国最迫切的需要之一,乃是创立一所银行家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