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邻也理会得知县要与卢-作对,齐咬定卢-打死。知县又哄卢-将出钮成佣工文券,只说做假的,尽皆扯碎。严刑拷逼,问成死罪,又加二十大板,长枷手-,下在死囚牢里。家人们一概三十,满徒三年,召保听候发落。金氏、钮文、干证人等,发回宁家。尸棺俟详转定夺。将招由叠成文案,并卢-抗逆不跪等情,细细开载在内,备文申报上司。虽众乡绅力为申理,知县执意不从。有诗为证:
县令从来可破家,冶长无罪亦堪嗟。
福堂今日容高士,名圃无人理百花。
且说卢-本是贵介之人,生下一个脓窠疮儿就要请医家调治的,如何经得这等刑杖?到得狱中,昏迷不醒。幸喜合监的人知他是个有钱主儿,奉承不暇,流水把膏药、末药送来,家中娘子又请太医来调治。外修内补,不够一月,平服如旧。那些亲友络绎不绝,到监中候问。狱卒人等,已得了银子,欢天喜地,由他们直进直出,并无拦阻。内中单有蔡贤是知县心腹,如飞禀知县主,-地到监点闸,搜出五六人来,却都是有名望的举人秀才,不好将他难为,叫人送出狱门,又把卢-打上二十,四五个狱卒一概重责。那狱卒们明知是蔡贤的缘故,咬牙切齿。因是县主得用之人,谁敢与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