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斯双手合十,眼望苍穹祈祷。
小艇继续划行,已过了死头角,到了法罗湾的对面,就要绕过炮台了。这趟航行,唐代斯感到莫名其妙。
“你们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儿去?”他问一名宪兵。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可总该……”
“我们奉命不能向你做任何解释。”
唐代斯在一定程度上也算个士兵,他明白询问一般奉命不回答的下属人员,实在是一个荒唐的举动,于是他缄默了。
然而,他的头脑里却产生奇思异想:由于小艇不能远航,而这一带海域又没有停泊大船,他就认为他们要在海岸找个僻静地点放他走;他们并没有给他上绑,也不想给他戴手铐,看来这是个好兆头。况且,代理检察官对他没说的,他不是告诉他只要不讲出“努瓦蒂埃”这个惹祸的姓名,就无须担心吗?维尔福不是当着他的面销毁了那封危险的信,销毁了唯一对他不利的证据吗?他默默沉思,等待着,并以海员的目光极力穿透夜幕:这目光惯于在黑暗中搜寻,惯于远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