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姑娘!”奥当斯嚷道。
“可怜的姑娘!”男爵夫人也嚷着。
“可是李斯贝德的两千法郎有什么用?……在她是倾其所有,在我们是无济于事。于是贝姨讲起了玛奈弗太太,那是你知道的,奥当斯,说她为了爱面子,为了受到男爵多少好处,不愿意收利钱……奥当斯想把钻石送进当铺,可以押几千法郎,可是我们缺一万呢。这一万法郎,不用利息,一年为期,又在那里呀!……我心里想:别让奥当斯知道,去拿了来吧。那女人教岳父请我昨天去吃饭,她表示李斯贝德已经提过,钱不成问题。还是让奥当斯为了没有钱而苦闷呢,还是去吃这顿饭呢?我毫不迟疑的决定了。事情就是这样。怎么,二十四岁的奥当斯——娇嫩、纯洁、贤惠,我一向当作我的幸福、我的光荣的,从结婚以来我没有离开过的——竟以为我,什么?会丢下她去爱一个猪肝色的、干瘪的、滥污的女人?”他用上画室里这个不堪入耳的俗语,迎合妇女的心理,故意把那女的骂得狗血喷头,表示真的瞧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