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这样恨维克托呢?”冬妮亚问。
“那个不男不女的少爷崽子,没有灵魂的东西!我一见到这种家伙,手就发痒。他仗着有钱,就觉得可以为所欲为。呸,我才不把他的钱放在眼里。只要他敢碰一碰我,我就好好给他点儿颜色瞧瞧。对于这种人,非用拳头教训不可。”保尔愤愤地说。
冬妮亚很后悔提到维克托的名字。显然,这个少年跟那个娇生惯养的中学生维克托有旧仇,于是她换了个比较温和的话题:询问他的家庭和工作情况。
保尔不知不觉地、详细地回答那女孩子的提问,把要走的念头给忘了。
“请问,您为什么不继续念书呢?”她又问。
“学校把我开除了。”
“什么原因?”
保尔的脸红了。
“我把烟末儿撒在神父的面团上,他就把我赶了出来。那个神父凶巴巴的,在他手下没有好日子过。”于是保尔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她。
她好奇地倾听着。保尔已不觉得局促不安了,像对老朋友似的,他甚至把哥哥阿尔焦姆没有回家的事也告诉了她。他们两个亲切而又快乐地交谈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已经在草地上坐了好几个小时了。终于,保尔突然想起来他还要上班,立刻跳起来说:“哎呀,我该去上班了。瞧,我只顾闲聊,得马上回去生火烧锅炉了。达尼洛准得发脾气。”他惶恐不安地说:“哦,再见,小姐,现在我必须跑步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