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少爷,”吉夫斯说,“粉克-诺透先生感到身体不适。”
我也有同感。果丝开始发出一串低沉的咕嘟声,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一定是那个环节出了大岔子。我是说,虽然说婚姻是件挺严肃的事儿吧,一个小伙子意识到自己是当事人之一,常常会有点翻江倒海的感觉,但是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刚订了婚的先生像他这样一副吃了败仗的样子。
果丝抬起头来。他双眼无神,揪着头发。
“再见,伯弟。”他说着站了起来。
我好像发现了一处错误。
“你是说‘你好’吧,是不?”
“不是,我就是说再见。我走了。”
“走哪儿去?”
“去菜园,跳池塘淹死。”
“别傻了。”
“我不傻……我傻吗,吉夫斯?”
“可能有一点不明智,先生。”
“你是指跳池塘?”
“是,先生。”
“总而言之,你认为,不要跳池塘?”
“我不建议这样做,先生。”
“那好吧,吉夫斯。我接受你的判决。毕竟,看到自家池塘里漂着一具浮尸,特拉弗斯夫人会不高兴的。”
“是,先生。”
“况且她对我还特别好。”
“是,先生。”
“你对我也特别好,吉夫斯。”
“谢谢,先生。”
“你也是,伯弟。特别好。大家都对我特别好。特别特别好。真的特别好。我没有什么怨言。好吧,那我还是去散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