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想和你谈恋爱很久了……
可我不敢坦白,仍回答算是吧,嘴欠又补充道:“繁木哥,给我介绍一个呗。”
他意义不明地应了一声,努努下巴,问:“那是不是你朋友姜谷雨?”
我定睛一望,还真是她。孤零零坐在校门边的花台上,低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小腿。估计想起来手机在我这儿,正等我呢。
匆匆与廖繁木道别,我小跑到姜谷雨面前,递上手机,她没反应。我靠近坐下,喊她名字,照旧无动于衷,跟形神分离,丢了魂儿似的。再探头对上她的一双眼睛,盈盈含泪,我就慌了。
以我对姜谷雨的了解,她一般不玩悒郁矫情,失恋也没掉过一滴眼泪。我以为她故作坚强,形影不离地陪她几天,除见见网友,均一切正常。
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不擅长安慰人,琢磨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追问,手里捏着纸巾,默默陪她坐着。
上一次我们这样无言相伴,是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晚。姜谷雨骂我,全国那么多所大学可以选,非要考进廖繁木和我姐的母校,纯粹皮痒找虐。我正沉浸在得偿所愿的喜悦之中,被她骂两句也无所谓,只会傻笑。她不能尽兴,不再多说什么,和我一起躺在草坪上望星空,看月亮。
姜谷雨问我,考上又能怎样。我心里清楚,自己徒劳的努力,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尽管如此,爱得再卑微,进一寸,也有进一寸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