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传音过去,“瘦篙洲,无甚需要了,直去中土吧。”
再无下言,孙文惇已经挨着邢玉川御风远去,极快极快。
刘景浊自行返回茶铺,预料之中的,有个年轻女子抱着夹鞘刀,坐在门前,怔怔出神。
刚想说点什么,年轻女子猛然起身,轻声道:“走吧,咱们往哪儿去?铺子我留给小妏嫂子了,屋子早晨就扫干净了,我也没什么好带的,乾坤玉里堆满了衣裳,我用的东西,全有了。”
刘景浊没说话,只是坐在了台阶上,一口口喝酒。
刑寒藻开始喋喋不休:“我老早就想走一趟江湖了,一起玩儿的那两个现在都出去了,就我自己没走远。公子,咱们接下来去哪儿?会不会路过传说中的葬剑城?听说那条由南至北的却河,纵贯青鸾一洲,咱们是不是也需要走过那条河?还有……”
“想哭就哭呗,你又不是男孩子。”
女子一下子撅起了嘴,泪水打旋儿。
刑寒藻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哽咽道:“你怎么做到可以与家人告别而不伤心的?”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我第一次离开家,是偷偷参军南下。那时候我可高兴了,终于可以不被人管了,所以路上很快,特别快,明明数月时间的行军路,我觉得就是嗖一下,所以就不存在什么难告别了。”
刑寒藻擦了把眼泪,“你可真心大,那后来呢?舍得把两个徒弟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