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制服,那种贴身的制服可爱!”
不用说,我完全没有受到女售票员的肉感的魅惑。类推—— 一种纯粹的类推——想以成人般的冷淡的好色家的见解来看待问题,加上我这个年龄所特有的自我炫耀习气,使我说出了那句话。
这么一来,却引起了过度的反响。原来这伙人是学习好、品行也无可挑剔的稳健派。他们说道:
“服啦!你真不简单!”
“如果没有相当的经验,就不可能一下子说出那种话来。”
“你这个人,实在有点可怕呀!”
碰上这种天真而又感人的评论时,我想我用的药有点太灵了。对于同样一句话,也有朴实而委婉的说法,这样也许更能显示我的城府之深。于是我反省自己:说话应该讲究技巧。
我想,当我以这种与我年龄不相称的意识进行操作时,容易犯的错误,就是自以为在意识的操作上比其他的少年更有把握。其实不然。我的不安,我的不确定性,只不过比其他人需要更快地对意识加以限制。我的意识只不过是错乱的道具,我的操作是不稳定的、离谱的和盲目的。据斯坦佛·茨威格的定义,“所谓恶魔,是产生于一切人当中,超越于一己之外,使人驱向无限之境界的不安定(unruhe)。”他又说:“就好像自然从过去的混沌之中,把不可剔除的不安定的部分留在我们的灵魂里。”这种不安定的部分带来一种胁迫感,“要求还原为超人间的、超感觉的要素”。在意识不具有单纯的解释作用的时候,人理所当然不需要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