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苦笑道:“果然,你的心里,只有一个青榆。”
“青榆是妾身的孩子,妾身自要记挂。”柳皇后说这话的语气,终于夹杂了一些情感。
是歉疚。
她不再替皇帝打扇按揉,而是走了两步,坐到皇帝的对面。
沉默了一会,又补充道:“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陛下,这般善待我的儿子。”
“朕这般善待你的儿子,你就不能善待朕的女儿吗?”
皇帝有些急切,甚至带了一些呜咽之音:“阿鸢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儿,能替朕平南境、平兖州,她是多么好的孩子,如烟,她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啊,你的心,当真这么硬吗?”
柳皇后发出一道鼻息,像是冷笑。
“十月怀胎,生她我用了两天两夜。你知道我是怎么挨过来的吗,你知道我差点因为难产没命吗?她的命本就是我的,我想要拿回来,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柳如烟!”
“沈乐康。”
柳皇后的声音很平静,即便对当今圣上直呼其名,她也没有任何不安。
终究是他贪心不足,违背了一开始的誓言。
若不是那夜之后有了沈鸣鸢,柳如烟早已功成身退、寄情四海,逃离这不见天日的宫闱。
夫妻对视,最后还是皇帝败下阵来。
“许元成已经死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若不想让朕追查陈永清背后的人,你就管好你那兄长和外甥,不要让他们动士子的心思。”
他不愿再在栖凤殿待着,一边撩袍起身,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