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等多长时间啊?”他像一个孩童般悲戚地望着父亲,只差牵住父亲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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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去年七月十五回来时,大伯还很健谈,只是耳朵聋一些。
我问他“嘞得嘞嘚嘚啊”那首小曲儿到底是啥意思,这是我长久的一个疑惑。他说那叫《打嘞嘚》,是很久之前的一种行酒令。那时还不兴划拳,酒场上你想和谁喝酒时,就提一杯酒朝他唱,被唱的人和你碰了杯喝了酒,接着朝下一个人唱,如此循环,绵延不绝。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有兴味的事情。
他还讲了些村里的逸闻趣事,有的我从小听过,有的没听过。没听过的其中一桩是:他小时候,村里大庙翻修,正殿要塑一尊灵官老爷像,工匠苦无形象参照。当时,村里人钱堂堂过来瞧热闹,大家看他魁梧,就起哄拉他做了模特。像既成,当晚,钱堂堂暴毙。又几年,另一村民钱新生忽在村边路遇钱堂堂,惊异的他回来说与家人,家人大骇,说他肯定撞见鬼了,果不其然,当晚,钱新生也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