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捶了一下老霍华德·塔克的胸口,让他平躺在警车的前座上,然后又不断捶打着他的胸部。
“快打电话叫人!”父亲说。可是我们旅馆里的电话机还不能用。父亲看着警车眼花缭乱的电线、开关、耳塞和话筒。“喂?喂!”他拿起一样东西,对着它喊了起来,又推推另一样东西。“他妈的这是怎么用的?”他大声叫着。
“哪位?”不知从警车的哪个孔里传出一个声音。
“快叫一辆救护车到艾略特公园来!”我父亲说。
“是万圣节警报?”那个声音说,“是万圣节恶作剧?喂。喂。”
“耶稣啊,上帝啊,今天是万圣节!”父亲说。“该死的烂机器!”他喊道,一只手砰地一下拍到了警车的仪表盘,另一只手狠狠地捶在霍华德·塔克毫无动静的胸膛上。
“我们可以叫辆救护车!”弗兰妮说,“学校的救护车!”
我和弗兰妮跑着穿过艾略特公园。从新罕布什尔旅馆各个房间里射出的耀眼灯光把公园照得透亮。“天哪。”艾奥瓦鲍勃惊叹一声——我们在公园的松树街入口处与他撞了个满怀,他正在那里抬头望着那明亮的旅馆,好像在嘀咕:怎么不等我来,这个旅馆就宣布开门营业了?在这非自然的光线下,鲍勃教练在我看来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但是我心里知道,他的老相与他的年纪相仿——一个爷爷,一个再打一场比赛就要退休的老教练是怎样的老法,他就是怎样的老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