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看也不看他,直接绕过君子迁走到施南生旁边,言辞颇为嘲讽,“他施南生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道歉?子迁还是少与他这种人待在一起,无端降了自个的身价。”
他退后几步向沈浪鞠了一躬,“在下唐突了,还望子迁贤弟莫要怪罪。”说完,便领着妻子施施然的离开。
南生最不愿记起的就是半年前,他得到妻子另嫁他人的消息,不远万里寻回洛阳城,却遭了一顿毒打,和一纸和离书。
那是承天一十九年的冬天,南生不死心跑到洛阳城,他想问个清楚。
成亲当日,陆云华身穿一身大红嫁衣比嫁给自己那日还要华美,高贵,宛若九天下凡的仙女,说出口的话却如刀锋利剑,让他满腹的话尽数咽下去,再也没有出口的机会。
“施南生,你能给我什么?你连我这身嫁衣的钱都拿不出,你拿什么养我?凭什么娶我?”
言辞讥讽,字字诛心。
是啊,他不比沈浪,家中更是一贫如洗,连进京赶考也是处处受挫,试卷被人更换,状元之名转眼就成了沈浪。
告示牌上张贴的试卷,明明是他所写被成了沈浪的成名之作,最后连妻子也成了别人的,他施南生这一生何其嘲讽?
凉风习习,带着刻骨的寒意,吹得他遍体生寒,他愣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陆云华愈走愈远的背影,直到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看笑话的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