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你们的顺民，我们下我们的操，这有什么关系呢？”
甄队长笑了一声，郭洪顺几乎要哭出来了：“但是我们全是中国人哪！”
“但是现在办中国事的才是中国人。你们这些人办了什么事呢？我们民运部的同志知道，你们不纳救国公粮，你们也不募集救国公债，这还算是中国人吗？”
郭洪顺战战兢兢地拱起两手：“你吩咐我的我都办。起初他们不明白，这次我回去就募集，你看着吧！保险成功，给我一个期限吧！我们要募集多少救国公债，你说！”
甄队长沉吟了一会儿说：“能这样当然更好了，你到县政府去接头吧。我还不大清楚，多少才合你这个身份。我告诉你可不是你们那个县政府呀！”
“我知道是咱们那个游击县政府。”郭洪顺唯唯地答道。
在归途上，战士们看见甄队长在偷偷地笑，大家想问一问他的老婆什么时候可以放出来，但他告诉他们说：“这次总算有成绩，定县救国公债的缺额可以补全了。”
“怎么定县城里也募救国公债？”一个战士这样惊奇地问。
“为什么不呢？定县城里除了汉奸全是中国人哪！”
“但是你的老婆呢？”
他不再言语了，他的脸孔阴森森地凝结着，仿佛计划着什么事情。
民运部终于由县政府那里听来了定县城里这次募集救国公债的数目是三万元。同时也带来了一个可痛的消息：有人说甄队长的老婆昨天被汉奸枪毙了，挂在城楼上的头颅就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