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质上说,钱亮亮也属于文化人,可是他却没有入那个圈子,过去接触过的文化人虽然也有种种文人的酸味,可是真正像这样不经意间把文化圈的内幕袒露出来,就像当着他的面刨开了一条鱼,袒露出了鱼的内脏,新鲜感有,却也又腥又臭。听了半会儿,钱亮亮总算听明白了来龙去脉。原来,这次评百草尿不湿奖,陈作家和女作家都花了很大的功夫攻关,他们的攻关对象都是那位省作协副主席、专家评审组组长。赵副主席当时答应得很好,虽然不敢保证他们能的一等奖,可是奖项是跑不了的。结果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二三等奖都没有他们的份儿,女作家稍强,不过也就是得了一个优秀奖,所谓的优秀奖就是安慰奖,得了还不如不得。于是这两个人就极不平衡了,打电话、发邮件,纠缠不休,非要让那个赵副主席给个说法不行,不然就要闹到省里“彻底揭穿赵副主席的丑恶嘴脸。”
赵副主席被他们逼得没招,只好借口说搞调研,从省里跑到鹭门想当面道歉解释一下,一到鹭门,先是让女作家骂了个狗血喷头,女作家骂他就是两句话:“臭流氓,死骗子。”至于怎么流氓了,怎么骗她了,女作家没有列举具体事实,赵副主席也拿不出具体的事实来证明自己不是臭流氓、死骗子,如果是在法庭上,按照法律谁主张谁举证的规定,这俩人都不往外拿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的主张,那就只能当放屁。所以,他们俩吵吵嚷嚷,别人也不会当成事儿,最多听听热闹,看看热闹,过后当作品茶的茶点、喝酒的下酒菜乱嚼一通。当然,凭着文人的形象思维能力和驾驭语言功力,这个段子的细节在传送过程中肯定会更加丰富多彩,语言表述肯定会更加生动形象,最终成为鹭门文学圈内的一段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