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装模作样的把之前让人送来的案宗翻开,点着这些年何氏卖田地的记录道。
“你也知道,我们孤儿寡母的,没有一个劳力在。那么多的田地也种不过来,老爷子一走没有功名,这田地不卖,官税我也交不起啊?”
“这倒是实话。”满仓点点头。
“再说这一家九口,能干活的又有几个,我也是没法了。”何氏抹了脸上的泪水,细长眼一转又可怜兮兮的道,“眼下那秀才的礼金收了,瑾俞她又不嫁,这毁人婚约可是要赔银子的。这笔银钱我可不会出。”
谁悔婚谁出。
“娘,那可是瑾俞卖嫁妆的银钱呐!”
瑾昌明面色难看的道,原来母亲说了这么多的话,不过是想拿走瑾俞卖嫁妆银钱罢了。
这婚事是退了,再把卖嫁妆的钱搜刮走,那瑾俞的婚嫁就真的遥遥无期了。
“她悔婚,那赔偿的银钱不应该由她自己出吗?”何氏瞪着儿子道。
“娘!瑾俞就算是卖了嫁妆,但那钱怎么能拿去赔偿呢?”
瑾昌明对母亲失望至极,真的是一条活路都不给他们留了吗?
“瑾家嫂子,”满仓被身后的妻子推了推,无奈只能开口,“田地那些都是老爷子留给后辈的东西,你看你没有给昌明一些,反而还要他女儿卖嫁妆的银子,这事说破天都说不过去。我既然着手这件事,做不到公平公正,那么也做不到往死里整昌明。瑾家嫂子,我看这卖嫁妆的钱,你还是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