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悄悄地溜出病室,来到餐厅。
“不行了吗?对不?”
“真没趣儿,”直治扭歪着嘴笑着说,“看来是一下子变得衰弱了。他讲,说不定就在今明两天了。”
直治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要不要打电报通知熟人呢?”我反而变得非常镇静地说。
“我同舅舅也商量过,他说现在这种时候不是那样容易就能把人请来。即使人家来了,这么小的房子反倒对人家不礼貌。附近又没有像样的旅馆,在长冈的温泉也不能预订两三个房间。也就是说,我们已经穷得无力邀请那些名流了。舅舅说他跟着就会来的,不过这家伙本来就是个吝啬鬼,你想靠他是什么也靠不住的。昨天晚上就是这样,他把妈妈生病的事扔在一边,把我给狠狠地申斥了一顿。受到吝啬鬼的教训而能觉醒过来的人,自古到今从南到北可从来没有过。姐姐和我比,妈妈和那家伙比,简直有天壤之别呢,真叫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