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地长大的儿童往往有些清新隽永的念头,像绿荫一般荫庇他们的青春,至此为止拉斯蒂涅还对那些念头有所留恋。他老是踌躇不决,不敢放胆在巴黎下海。尽管好奇心很强,他骨子里仍忘不了一个真正的乡绅在古堡中的幸福生活。虽然如此,他隔夜逗留在新屋子里的时候,最后一些顾虑已经消灭。前一个时期他已经靠着出身到处沾光,如今又添上一个物质优裕的条件,使他把内地人的壳完全脱掉了,悄悄的爬到一个地位,看到一个美妙的前程。因此,在这间可以说一半是他的内客室中懒洋洋的等着但斐纳,欧也纳觉得自己和去年初到巴黎时大不相同,回顾之下,他自问是否换了一个人。
“太太在寝室里。”丹兰士进来报告,吓了他一跳。
但斐纳横在壁炉旁边一张双人沙发上,气色鲜艳,精神饱满;罗绮被体的模样令人想到印度那些美丽的植物,花还没有谢,果子已经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