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只想……可是我不能在这儿说……”我说着就这样停住了。
他关切地点点头,对我说了一句:“好吧,你进来吧,我的孩子,出什么事了?”
我跟着他走进房间。这是一间很宽敞的房间,陈设简单,看上去有些零乱不堪:画像已从墙上取下,箱子东一个西一个,衣物装了一半。“好,那就说吧……你是从谁那儿来的?”他又问道。
突然之间,滚烫的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汨汨流出,一些未经准备的话夺口而出:“请您,请您留在这儿……请您,请您别走……留在我们这儿。”
他听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双眉扬了起来,一道深刻的纹路深深印在他的唇边。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思想,或许他会以为又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女性崇拜者来骚扰他。我开始担心他会粗暴地训我一顿,他当然没有呵斥我,或许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激起了他的怜悯,使他同情我的孩子气的绝望心情。他走到我跟前,十分柔和地抚摸了一下我的手臂,“亲爱的孩子,”他对我说道,就像一个老师在对他的学生说话,“我离开这里,并不取决于我自己。现在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今天能来跟我说这番话,实在是很令我感动。像我们做演员的演戏是为了谁?不就是为了青年吗?能够成为年轻人的知音,对我而言始终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但现在决定已经做出,我已无法改变。好吧,就像刚才说的,”他说着往后退了一步,继续说道,“你来跟我说这番话,这的的确确是你的一番好意。我谢谢你,并希望你能继续对我怀有好感,也希望你们大家对我永远怀有亲切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