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关进入接机大厅,蕙宁一路东张西望,却没有看见一张熟悉的脸,便怀疑是否把航班号告诉错了。只好将两个沉沉的大箱子拖到边上,找了一张长凳坐下,打开手提包找谢克顿家的电话号码。临行前特意抄在了一个最显眼的地方,这会儿反而翻来翻去地找不见,就急出了一身的汗。
这时有一个老头推了一辆手推车过来,将她的行李扛了上去。蕙宁猜想是机场的搬运工,便说我自己拿得动。那人也不理会,推了车就径自往前走。蕙宁慌慌地站起来跟在后头追行李,一路嚷着:“别,别,我在等人。”那人终于停下步子,眯着眼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你在等人。”蕙宁吃了一惊,仔细地将那人看了一眼,才看出原来就是谢克顿。
几年不见,那人变了许多。头发在头顶上谢出大大的一个圆圈来,周遭剩下的,也都是很灰白的了。五官倒还是老样子,只是脸上蓄起了大大一蓬胡子,几乎把嘴整个地遮掩了。身量上矮了一些,也胖了一些,多走了几步路,竟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蕙宁算算谢克顿大概也不过五十出头,怎么就老成这个样了呢?
谢克顿见蕙宁愣愣地望着自己,便越发哈哈地笑了起来:“温妮我没吓着你吧?老也有老的好处,省得闹中年危机。将来跟你在一起,都是相安无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