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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埃亨很不好意思地特别点了盘水煮蔬菜,但他已经喝了一些托考伊白葡萄酒,正在向因佩里亚莱先生讲述一场激烈的象棋比赛的细节。后者显然心不在焉,更喜欢向桌对面的珍妮·德威特嘀咕精心挑选的俏皮话。莱昂内尔·布鲁克斯随着轻快柔和的曲调晃动着金发脑袋,那是角落里藏在棕榈树后面的管弦乐队演奏的。克里斯托弗·洛德讨论着哈佛大学橄榄球队的前途,一只眼睛斜看着身边的珍妮。德威特静静地坐着,但嗡嗡的谈话声、小提琴伴奏的歌声、房间本身、餐桌和食物都让他乐在其中。哲瑞·雷恩观察着他,一直盯着他看。当喝得满脸通红的莱曼要雷恩发言时,雷恩只是开了个玩笑应付过去。
喝完一小杯浓咖啡,抽过香烟之后,莱曼突然站起来,拍着手叫大家安静,然后他举起酒杯。
“一般来说,”他开口道,“我鄙视敬酒的习俗。这是女人穿衬裙,男人常去戏院捧女演员场的混乱时代遗留下来的古老仪式。但今晚有一个绝佳的敬酒理由——为一个人的重获自由举杯庆贺。”他低头朝德威特咧嘴一笑:“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约翰·德威特。”
众人纷纷干杯。德威特挣扎着站起来:“我——”他的声音颤抖起来。哲瑞·雷恩微微一笑,但感觉越发恶心了。“和弗雷德一样,我是一个害羞的人。”众人无缘无故地笑了。“但我要向你们介绍我们中的一个人,数十年来,他一直是成千上万知识精英的偶像,曾经面对数不胜数的观众,但我认为,他也是我们当中最害羞的一位——哲瑞·雷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