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书挑眉,没想到敕勒川还记得这茬,又想到敕勒川那台音乐劲爆的山寨机,不由得笑了起来。
许音书有着一双无故娇媚的柳叶眼,笑起来的时候,轻挑的眼尾愈发的迤逦多情,整张脸也跟着柔情似水起来,在月光下明媚得不可方物,敕勒川这才惊觉,短短一年多时间里,这个女孩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蜕变。
还记得当初从山上掉下来的时候,他躺在溪水里,听着山里的虫鸣鸟叫,望着被夕阳烧红的天际,心里恨不能当场回去将丽萨扼死。
然后他看到一个穿着廉价短衣短裤的女孩,顶着火烧火燎的落日余晖,满头满脸的汗,提着两个几乎要把她压垮的水桶,一步一步从山上走了下来。
敕勒川顾不得满身的泥泞,总觉得自己似是从地狱里爬回来了一般,拼了命的,一把捉住了女孩的裤脚……
敕勒川紧紧地裹住许音书,不叫冬日的夜风侵袭许音书。远处其他帐篷的年轻人们开始放很小的烟花,几个人围着没有人高的烟花又笑又闹。
然后有人在营地的公共舞台上开始唱歌,呢喃的情歌在旷野里尤其缱绻。年轻的情侣们依偎在一起,享受着此时的静谧,敕勒川也揽着许音书,远远地看着灯火璀璨中的情侣们,无声地将一枚戒指套在了许音书的食指上。
“我不想套着你,”敕勒川的声音从许音书头顶传来,“我只想跟着你的脚步使劲儿地跑。从前……我没想过我会有勇气从DDFC离职,毕竟这是我能给父母交付的最好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