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之只站在一边等候,过了片刻张元吉收住哭声,沈氏从袖中抽出手绢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
“我知你也不是忤逆之人,何苦这般欺凌我一个老妇……”
“听外间那些道士说,你如今的法力比你父亲还高,已经是快成仙的人物了……这天师之位你也坐不了几年……”
张牧之叹息一声,也蹲了下来,耐心解释道:“母亲大人,我并非是刻意欺你,也没说这天师位一定不能传给元吉。”
“只是如今元吉他毕竟年幼,又被你宠爱多年,成了只知享受富贵的公子哥儿,哪里当得起天师大位?”
“天师之位,需得凭法力威压天下,凭德性号令诸神,一个性情懦弱无刚之人如何能服众?”
“母亲大人也曾饱读诗书,岂不闻‘德不配位’之说?”
沈氏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又不甘心的询问:“那你让张懋嘉主持天师府怎么说?他虽然是你父亲的亲弟弟,但都十几年没回来了,怎么能主持我家的事?”
“你是真傻还是故意恶心我这个有名无实的母亲?我是他长嫂!你居然要小叔子去他大哥家里做主?”
张牧之听了这番说辞忍不住想笑。
沈氏眼睛一瞪:“你也知道好笑?那我一个妇道人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