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自己那小笔资本中,先拿出五六千法郎去赌博,须知拆毁赌场之后,到处都可以赌博了。从前,走进弗拉斯卡蒂(位于巴黎蒙马特尔大街二十三号附近,是饮食、娱乐和赌博的场所,于1796年开业,建筑风格仿效意大利那不勒斯的弗拉斯卡蒂花园),总还有赢钱的运气。那时赌现钱,即使输掉,也能自我安慰地这样想:输赢都有同等的机会。如今就不同了,有些俱乐部还可以,能照规矩兑现输赢,在其他地方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赢一大笔钱,是拿不到手的。是何原因,也不难弄明白。
前去赌博的人,无非是那些开销大、又缺少必要的财力维持那种生活的年轻人。他们赌博,自然而然就产生这样结果:输家替赢家支付车马费和情妇供养费,这就很讨厌了。一笔笔赌债,在赌桌周围建立起来的关系,最终演变成争执,总要危及一点儿名誉和生命。一些体面的人,往往被非常体面的年轻人搞得破了产,而那些年轻人若说有缺点,也不过是没有二十万利弗尔的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