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心中窃喜,忙拱手道:“多谢国舅爷。老朽已将中都护大人的奏章送到了宫中,还望国舅爷能及时提醒皇上——早日定下东取荆州的立国之策,使我大汉上下同心,以完成先帝之遗愿。”
吴懿微微一笑道:“不仅本将军会提醒皇上,太后娘娘也会提醒皇上——东取荆州,是朝廷唯一可行的立国之策。”
陈奉本来还准备旁侧敲击,让吴懿去劝说太后,此时更是喜出望外:“国舅爷见识高远,深明大义,不愧为先帝信任的忠贞之臣。”
吴懿脸上忽地现出忧色:“可惜朝中并非人人愿做大汉的忠贞之臣。此时此刻,有人竟然趁朝中危难之时另生事端,谋取私利。”
陈奉一惊,试探道:“莫非朝中出了什么事端?”
吴懿叹了口气:“近日丞相府忽然发出一道教令——令各军营速速将老弱伤病之卒放归乡里。此外父子兄弟同在军中者,放其父兄回乡,身为独子者亦应放回。”
陈奉思忖片刻,神情肃然道:“阴谋,阴谋,此乃极为险恶之阴谋,国舅爷一定要阻止!”
吴懿不动声色道:“不会吧。丞相大人的教令怎么可能是阴谋呢?”
“如今国中掌有军卒最多者,共有四人。一为中都护大人,掌有白帝城的两万军卒和江州的一万军卒。二为赵云,掌有御营一万军卒。三为魏延,掌有汉中两万军卒。四为国舅爷,掌有一万军卒。”陈奉对蜀汉各方势力如数家珍,“在众人眼里,中都护大人和国舅爷是所属东州派的人,而赵云和魏延则是荆州派的人。但那些荆州派的朝官自诩为先帝的功臣,一向盛气凌人,看不起东州派和益州派,一心想独占朝中大权。若依丞相大人的教令行事,赵云手下的军卒,一半是皇宫护卫,几乎不用放一人回乡;另一半则是东征归来的军卒,可能要放回两三千人。至于魏延,手下大多是从荆州带过来的精锐军卒,也放不了几个人回乡。而中都护大人手下的军卒,多为新征之兵,父子兄弟俱在营中者比比皆是,自然放归乡里者为多。只怕……只怕至少要放一半人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