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瓜,告诉我,医生怎么说来着?”德国人把她松了手。
“想不到你对我这样凶,”西卜女人哭着说,“我倒是水里火里为你们俩拼命呢!哎呀!人家说日久见人心……真是一点儿不错,西卜就不会这样虐待我……我还把你们当作孩子看待呢;因为我没有孩子,昨天,对啦,就不过是昨天,我对西卜说:朋友,上帝不给我们孩子,他可是肚里有数的;因为楼上两位就是我的孩子呀!——你瞧,我凭着基督的十字架起誓,凭我母亲的灵魂起誓,我的的确确对他这么说……”
“嗨!医生说些什么呀?”许模克问,他气得生平第一次跺脚了。
“你听着,”西卜太太把许模克拉到饭厅里,“他说,我们这个亲爱的小心肝小宝贝的病人,性命靠不住,要是不好好地看护;可是你瞧,我还是待在这里,尽管你那样凶,是的,你好凶噢,我一向把你当作那么和气呢。真!你这种脾气!……你这个年纪还想调戏女人吗,老混蛋!……”
“我?混蛋?难道你不明白我只喜欢邦斯吗?”
“那才好啦,那么你不跟我胡闹了吧?”她对许模克微微笑着,“你还是老实一点儿的好,告诉你,谁要抹西卜的面子,西卜会打断他的腿的!”
“你好好地照顾邦斯吧,西卜太太。”许模克说着,想握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