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蛋，谁也不准进！站长在休息！”
另一个声音小声地说：“太君，我是来给站长送报表的。”许有年一听，是副站长李瑞林的声音，立即开门出来，只见李瑞林弓着瘦小的身躯，穿着单薄的铁路制服，一只手捧着当天的报表，另一只手攥着铜烟袋，烟袋上吊着一只黑色的烟荷包在寒风中摇摆着。这时，许有年注意到这只烟荷包上绣了一对精美的鸳鸯，他接过李瑞林递过来的报表，笑着说道：
“哎呀，是李站长啊，您老亲自来送报表，快，快进来烤烤火，暖和暖和！”
李瑞林弓着腰，一边后退一边说：“不了，不打搅您了，您休息，休息。”说完，退了出去。
许有年回到屋里，又关上门，平静了一下心绪，从鞋垫儿里取出纸条，凑在灯光下，只见纸条上用极小的字写道：
“母知你身体欠佳，勿躁，郑大夫随时恭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