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把她送回到穆沛远家里,看她吃了东西洗了澡,还是不放心,一直等她睡在床上呼吸均匀了,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实在太累,她陷入昏迷一样的沉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她第一反应就是抓起床头的手机。
手机开了静音,上面有无数个医院座机打来的未接来电。
心又开始在胸腔里猛撞,她使劲呼着气,颤抖着按下回拨键,但是那头却没有回应。
她从床上跳起来,拦了一辆车子直奔医院,从大门一口气跑到ICU外,边喘着气边焦急地透过探视玻璃往里面张望。
那张被仪器包围的床,空了。
当叶燃再次陪伴在穆沛远身边时,他安安静静地躺着。
他身上的体外人工肺已经被撤掉,黑色睫毛一动不动地覆在苍白的皮肤上,神态无痛无忧,脸和头发都刚刚被整理过,看上去干净而又顺服。
叶燃紧紧握着他的手——几乎没有温度的手,在她的掌心刚刚被传染到了一点热力,但是,哪怕指节一个轻微的颤动,也没有。
叶燃的眼泪已经干了,冷了,眼眶和脸颊却如被火烧灼一般的痛。
只是,这几天已经被焦灼熬干的胸腔,终于有了一点滋润和缓的迹象。
穆沛远是在今天的凌晨恢复了自主呼吸,观察了一段时间后,院方将他转入了一间单人特护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