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愚指着在院里擦咸肉的那人说道:“那位就是我们这里的名医。”
宣六遥探出头去看,只见名医约摸三四十岁,肤色麦黑,骨架粗大,看上去像个种田的农夫,毫无医风道骨。
温若愚高高兴兴地喊他:“表哥!来生意了。”
咔嚓。
宣六遥手一滑,差点当场栽下马车血溅荒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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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小,他们搬了几条钉得歪七扭八的长凳到院里坐。
表哥握着宣六遥的手腕替他诊脉,表情凝重。
屋子里传来几声咳嗽。温若愚问:“舅母身子还没好啊?”
“嗯,老拖着。”表哥一心二用,随口回道。
宣六遥顿时觉着屁股底下凳子上的钉子钻了出来,戳得他不得安宁。原本觉着表哥约摸是真人不露相,想不到他连自己母亲的病都看不好,怕不是温若愚和表哥是骗子,纯纯地拿他当冤大头吧。
冤大头就罢了,给点银子好了。
可千万别强迫自己吃下乱七八糟的药,又强扣他们行李,甚至将他们几人杀了灭口、埋在这荒郊野外。
自己竟也未问清温若愚的来头,看他人模人样的,竟未多加提防。
再一想,有胡不宜在呢。
真动起手了,还指不定谁打得过谁。
他的心略略安定了些。
这时表哥放下他的手,疑惑又笃定地说道:“脉象平稳,并不曾中毒。”
“是,”温若愚接过话头,“吴小公子说这毒平素没有症状,一旦发作无可救药。表哥可看得出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