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两人不约而同,在卡纳比埃尔大街驻足。
一艘客船要起航驶往阿尔及尔,甲板上挤满了乘客,堆满了行李,送行的亲友高声呼叫,挥泪同他们告别,这种离别的景象总是那么感人,甚至对那些天天目睹的人也如此。但是这种喧闹的场面,也未能转移马克西米连的注意力,他一踏上砖路面的码头,脑海里就只萦绕着一个念头。
“您瞧,”马克西米连挽上基督山的手臂,说道,“这就是当年我父亲站立的地方,观看法老号航船进港;就在这里,被您从死亡和耻辱中拯救出来的那个好人,一头扎进我的怀里,现在我脸上还感到他的泪水,而且当时不止他一个人,许多人看到我们,也都流下了眼泪。”
基督山微微一笑。
“当时我就站在那儿了。”他指着一条街的拐角,对莫雷尔说道。
伯爵刚说这话,就在他所指的方向,忽听一阵哀痛的声音,只见一名女子正挥手告别即将起航的那艘船上的一名旅客。那女子戴着面纱,而基督山望着她所流露的激动神情,莫雷尔也不难发现,只是他观望相反的方向,目光盯着那艘客船。
“啊!我的上帝!”莫雷尔高声说道,“我不会看错!那个挥着帽子告别的青年,那个身穿军装的青年,正是阿尔贝·德·莫尔塞夫哇!”
“对,”基督山应道,“我早就认出他来了。”
“怎么可能?您在望相反的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