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出警报的时候,修理组成员准备爬到飞船的船体外部去检查和维修撞坏的船壁,而安娜却跑进了飞船医院。她一边跑一边喊人去帮她一下忙。她手下只有一个病人,但这个病人需要立即抬出来,因为还不清楚医院是否已被陨石雨撞坏。病人被抬出来了,安娜吩咐助手把病人安置在备用舱中,她自己又跑进医院,想搬出最必需的器具。
这是警报解除之后才弄清楚的:当维修组走进医院时,安娜躺在手术室中央,她没有穿密封飞行衣,两手用力地抱着她要搬出去的人工呼吸器。密封窗有两三处被陨星撞坏。手术室中已有好几个小时是宇宙真空了。安娜的脸苍白得吓人,好象是玻璃纸做的似的。
按照宇航员的习俗,她的遗体被焚烧了。骨灰盒架在一枚火箭上,驰向无边无际的旅程……
现在,谛听着从空间传来的音乐,埃拉又经受着初次宇航时的那种悲哀。乐曲的旅律忽而飘忽纤细,忽而又雄伟悲壮,使埃拉感动得流出了眼泪。她回想起了过去,回想起来和列德的恋爱,使她眼前呈现出安娜的眼睛。这是多么扣人心弦的音乐啊!她看了看列德,发现列德也沉浸在同样的感情之中。
“贝多芬……”列德悄声说道。
埃拉不大自信地点头作答:
“一首我们不熟悉的交响乐,是我们前人创作的。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