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警局里用酒给他擦身子,换上干衣服,裹在毛皮大衣里,把他送回家,陪局长前来的还有另外两个警察。雅科夫和米哈伊尔还没回家,他俩正在酒馆里花天酒地替爷娘争面子呢。你母亲和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他浑身发紫,十指血肉模糊,鲜血淋淋,像雪块一样的东西紧贴在两侧太阳穴上,原来是冰霜已冻结在头发丛里,鬓角都斑白了。瓦尔瓦拉尖叫了起来:‘马克西姆,他们对你下什么毒手了?’
“警察局长不停地问这问那,还用鼻子四处嗅嗅,我觉得好像要出事了,赶紧让瓦尔瓦拉去应付他,自己想法子从马克西姆口中问得真相。他小声对我说:‘快去找米哈伊尔和雅科夫,就说我们在驿站街已分道扬镳了,他们去了圣母街教堂,而我拐进了纺织巷。可别让他们穿帮了,被警察知道有他们受的了。
“我去找你外公,我说:‘你陪陪局长,我到大门口等儿子。’我还告诉他事情可能不妙。他哆哆嗦嗦穿好衣服,嘴里咕哝着:‘我知道,我早就料到会出事。’他那是瞎说,他知道什么。我去门口接两个宝贝儿子,狠狠扇了他们几巴掌。米哈伊尔吓得酒都醒了,雅科夫醉得稀里糊涂,口齿不清地说道:‘这事不赖我,都是米哈伊尔干的好事,他是老大。’我们在局长那儿说尽了好话,他也真是个好人,临走前说:‘小心点,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我饶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