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他下楼的时候,正碰到父亲回家。
“你干吗,孩子?往哪儿去?”曼希沃问他。
他不回答。
“大概闯了祸吧,你做了什么事啊?”
克利斯朵夫一味地不做声。
“你做了什么事?回答我呀!”
孩子哭起来了,曼希沃嚷起来了,两人的声音越来越高,临了鲁意莎也急急忙忙上楼了。他还像刚才一样地神魂不定,一进来就大骂,又加上几个嘴巴,曼希沃听明白了,也帮着揍他,(或许没有明白之前已经动手了,)那股狠劲差不多可以打死一条牛。他们俩叫着嚷着。孩子号着。结果父母吵架了,火气都一样的大。曼希沃一边揍着孩子一边说孩子并没错,说这是侍候别人的好处,他们仗着有钱,肆无忌惮。鲁意莎一边揍着孩子一边骂丈夫野蛮,说他不答应他碰孩子,把他打伤了。的确,克利斯朵夫流了些鼻血,他自己并不在乎;母亲粗手粗脚的把湿布堵住他的鼻子,他也并不感激,因为他还在骂他。末了,他们把他推在一间黑房里,不给他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