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奥斯本正乐得发狂,走到一张赌桌前,狂赌起来。他赢了又赢。“今晚我一切都顺手。”他想。不过他牌运虽好,心里却焦躁不安。赌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来,把赢来的钱揣进腰包,走到一个酒柜面前,一连喝了几大杯酒。
他兴致勃勃地正在这儿跟周围的人高声谈笑,杜宾找到了他。杜宾到牌桌边找过朋友。他脸色苍白,表情严肃,而朋友则红光满面,快快活活。
“喂,杜勃!来喝上一杯,老杜!公爵的酒顶呱呱。先生,再给我斟点儿酒。”他抖着手伸出杯子要酒。
“乔治,出来,”杜宾仍旧脸色严肃,说道,“别喝了。”
“喝!喝酒比什么都痛快。你自己也来喝点儿,别把脸拉得那么长,老伙计。我为你干一杯。”
杜宾走过去对他悄声说了点儿什么。乔治听了吃了一惊,然后欢呼一声,把酒一饮而尽,把杯子啪的一声放在桌上,挽着朋友的手快步离去。“敌人过了桑布尔河,”威廉说,“我军左翼已经跟敌人接火了。走。我们三个小时后就要出发。”
乔治拔腿就走。他听了这盼望已久又来得突兀的消息,神经兴奋得都颤动起来。爱情、偷情,现在算得了什么?他快步走回住处的时候,想到了千万件事,就是没想到这两件事。他想到过去的日子和未来的机遇,想到自己可能面临的危险,想到妻子,也许还有没出世的孩子,来不及见上一面就要分手了。啊,他多么希望当天晚上没干那件事就好了!不然至少可以问心无愧地跟妻子告别。这温柔天真的人儿那么爱他,他却一向把它看得那么轻。